皮皮圆儿

一点浩然气,千里快哉风

【AL】两次阿拉贡给自己找了借口,一次他没有

七夕点梗的水下接吻~

 @loving~elf 姑娘的点梗

一向惯于跑题的我,这一次开头也跑得有点远。

希望姑娘满意~(顶锅盖逃走希望没有毁了那种美好的感觉)

“下次要小心,知道吗?你总是这样不要命地往前冲,这怎么行?你可是人类的希望,肩负着人类复兴的希望,你必须注意自己的安全。就算我一直在你身边也不行。”

阿拉贡猛地伸手捂住莱戈拉斯的嘴,顺势把他扑在地上,就像他小时候见到莱戈拉斯时经常做的那样。他的动作过分猛烈,以至于自己的身体也向前倾过去,他的嘴也贴在了自己的手背上。他们的鼻子几乎碰在一起。他看到莱戈拉斯的眼睛睁大了,不安地转动。他感觉到他的嘴唇在自己的掌心动了动。他发誓莱戈拉斯的手指正在他的另外一只手的手心里滑动。他有点分神,过了一会在反应过来莱戈拉斯是在他的掌心写字:“怎么?还有半兽人?在我身后吗?有多少?……”

他悻悻地松手坐起来:“没什么,就是觉得你话太多了。拜托,从我们第一次一起战斗你就这样说我,那时候还好,毕竟当时我才十几岁,你可以以老师的身份管教我,可是现在呢?我都快要二十岁了。我以为我们算是朋友了。”

“我们确实是朋友。不过对于精灵来说,你永远都是个小孩子。”

他本来还想说些什么,这时候全部咽了下去。

 

他并不是记不住精灵的叮嘱。

只是这一次他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。说来惭愧,他的剑被一个半兽人打落了,而对方立刻就挥剑砍他,他本能地伸手去阻拦。这时候,莱戈拉斯的箭穿过了那个半兽人的头颅。不过他的手上还是留下了伤痕。

现在他的手上缠着厚厚的绷带,甚至没法自己吃饭。莱戈拉斯把勺子粗暴地塞到他的嘴里。“嘿!你能不能温柔一点!”他大声抱怨。他本来享受这样的过程,可现在,他得承认自己的手其实能动。

“怎么,你自己不小心还要怪我?”

他于是噤声了。他能感觉到莱戈拉斯的怒火。虽然莱戈拉斯的声音仍然平静甚至温和,但阿拉贡太了解莱戈拉斯了,他清楚他什么时候是在开玩笑,什么时候是真的愤怒。

“不要再这样了。你不只是为了自己,你要想想……”

“我不想做什么人类的希望!”他忽然感到烦躁,以及从内心深处生出的一丝绝望。莱戈拉斯并不理解他,他只是像其他所有人一样,把他看成人类复兴的希望,刚铎的国王,登丹的组长,或者甚至,只是一把圣剑,一顶王冠,一面旗帜什么的。他们珍惜他呵护他,但也仅仅这样了,只是一个象征,一个物件。

仅此而已。

莱戈拉斯看起来很惊讶,甚至有点受伤。他眉心颦蹙:“我是说,你要想想那些关心你的人。你会让他们痛苦。比如你的母亲,你的养父,你的朋友们。”

阿拉贡忽然打断了他的话:“你呢,莱戈拉斯?你为我受伤感到难过吗?”

精灵转过头去,看着地上的草叶。他轻声说:“我感到恐惧。我一向认为,死亡是伊露维塔赠予人类的礼物,作为精灵,我只是静静旁观。可是在你冲在前面的时候,我总会感到恐惧。恐惧死亡,恐惧失去。”他看起来很茫然。“我不明白。箭射出去的时候,我几乎在发抖。”

阿拉贡感到他的心脏快速跳动,他的胸膛被什么愉快的东西充满,那么轻盈,那么饱满,他感觉自己可以漂浮起来。可同时,他又感到手足无措,不知道该干些什么。莱戈拉斯仍然凝视着草叶,或许还有上面的昆虫。

阿拉贡看不到精灵的眼睛所看到的世界,但他看到精灵的脸上,在靠近嘴角的地方,那里有一点尘土的痕迹。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,走过去,用脸颊贴上精灵微凉的皮肤,蹭了一下。他的嘴角轻轻碰到了莱戈拉斯的嘴角。

莱戈拉斯猛地向后躲了一下,几乎惊慌地看着他。

他现在回过神来,脸几乎烧起来,但是装出一副没什么的样子,举起自己缠着绷带的手,笨拙地用碰碰自己的脸:“你脸上有东西。我的手现在没法帮你擦干净。”

这是一个不能再蹩脚的理由。他紧张地等着莱戈拉斯的反应。

精灵咬了咬嘴唇,对他说:“你先休息吧,今晚我先守夜。”

说完他就起身离开了,草叶在他脚下微微波动。阿拉贡倚在树下,看着他的背影。他看出他伸手擦掉了脸上的灰尘,然后,他的手停在嘴角,停了许久。

 

阿拉贡又一次受伤了,不过不怎么严重,只是脸上一道轻微的擦伤,几乎可以忽略不计。他不想莱戈拉斯担心,他确实应当学会保护自己,现在他会小心翼翼地战斗,把自己的身体看做一种珍贵的东西——这可是莱戈拉斯在意的。

他们在夜晚即将降临的时候到达了森林。最早几年自己在外游荡无人陪伴的时候,他时常在这儿过夜:“嘿,我常来这儿,我记得附近有一个湖。莱戈拉斯,我要去洗涤一下战斗后的尘土和血污,否则在这森林里过夜简直玷污了这森林。”

“那你不是污染了湖水?”

“我相信水会宽恕我。毕竟我这样爱它。”他向莱戈拉斯眨眨眼睛,就解下了佩剑,凭着记忆向湖边走去。

不过他似乎记错了方向,而且在莱戈拉斯与他同行之后,他已经许久不在这里停留。因此他绕了很久才找到那个湖。

他刚脱去外衣就听到莱戈拉斯的声音:“阿拉贡?你在哪里?”他这才意识到,对于莱戈拉斯来说他已经消失了很久。他不能不感叹,精灵对于这些草木流水总是有极强的感觉,他是它们的朋友,所以即使第一次进入这个森林,他也能直接找到这个湖。

他忽然想要恶作剧一下。

他悄悄滑进湖中,又下沉了一些,藏到阴影中,只露出眼睛和鼻子,观察着莱戈拉斯。精灵在湖边犹豫着。他发现了阿拉贡的外套,却没有看到他。

他有些不安,在湖边俯下身去。月光透过稀疏的枝条洒落在他的身上。风吹来,树影摇曳,光明明灭灭,像是他自己闪耀着光辉。他比月光更美。阿拉贡知道他所爱之人如同星辰闪耀。

借着光线,他看到莱戈拉斯抬起头向更深远处望去,而实际上,阿拉贡就躲在岸边的阴影中。莱戈拉斯伸出手,似乎要触碰湖水。有那么一下,阿拉贡觉得或许精灵不止可以与草木交流,湖水也可以告诉他秘密。告诉他阿拉贡就躲在旁边,告诉他这是一次戏弄——不,不只是戏弄。水中的生灵甚至可以告诉他阿拉贡对他的感情,告诉他,阿拉贡最狂野的祈愿,也不过是得到一个吻,听到他说爱他。告诉他,阿拉贡怎样怀着爱情希望凝视他,又怎样在他转身看他的时候,重新低下头去。

又或者,它们什么都不说,只是沉默着,荡漾着,嘲笑他的痴心妄想,嘲笑他的胆小怯懦。

在这冰冷的湖水中,一种奇怪的预感忽然击中了他:亲吻他,或者失去他。

于是,在莱戈拉斯的手触碰到湖水的时候,另一只手伸出来,握住了他的手腕,接着,他看到了阿拉贡的眼睛,几乎透明的蓝灰色,睫毛颤抖着。他的脸仍然大半藏在水下。莱戈拉斯说不出话。他想让阿拉贡上来,想问他为什么总是躲开他的目光,想告诉他自己在精灵中其实也是一个年轻人;想告诉他,这里的树木在风中歌唱,告诉他这里有一个年轻的人类,对着树木倾诉自认为无望的爱情。想告诉他,他也爱他。

可是他什么也说不出来。精灵的预感再次降临,毫无理由。就像他第一次见到阿拉贡的时候,他仿佛看到了他额间的王冠;就像十几岁的阿拉贡带着伤闯荡归来的时候,他决意跟随他。这一次,他仿佛听到树叶在风中低语:亲吻他,或者失去他,伊露维塔的首生子女啊,请做出你的选择。

他一侧身,优雅地滑入水中。

他刚入水,就感觉到阿拉贡的另一只手包围上来。那只手落在他的腰上,最后向上紧紧搂住他的肩头。原本握住他的手腕的那只手,扣住了他的手指。阿拉贡的头倚在他的肩上。他们紧紧贴在一起。

他的耳边是阿拉贡略显急促的呼吸声。他仍然听到风中低吟:莱戈拉斯,你要做出一个选择。

这时候,他听到阿拉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然后,像是卸下了力气,凭人类的重量向下沉下去。他睁着眼睛,看到微蓝的湖水,看到浮动的藻类,看着阿拉贡从他的肩上抬起头,看着他的脸向自己靠近,看着他闭着的眼睛,看着他紧张翕动的睫毛,看着他停在自己的面前。他最后向水面看了一眼。月色朦胧,只剩一片银色的光芒在湖面微微摇动。他向前探身,将一个吻印在阿拉贡的唇上。

他听不到任何声音。

他看到阿拉贡的眼睛睁开。他闭上了眼睛。他感觉到水流波动,他感觉到衣服湿漉漉的黏在身上,他感觉到阿拉贡微凉的唇,感觉到他的战栗,感觉到他手臂更加用力地抱住他,手指更用力的扣紧,而他的唇,那样轻柔地摩挲着他的。

 

他们就这样几乎一动不动,甚至连嘴唇都只是温存的贴在一起,直到阿拉贡感到需要氧气,他们才冒出水面。

阿拉贡有点紧张地问他:“你……感觉怎么样?”

莱戈拉斯不回答,只是反问:“这一次你要找个借口吗?”

阿拉贡局促地笑笑,好像豁出去了:“这次没什么借口,只是想要吻你。好吧,一直都没什么借口,只是——我爱你。”

“所以——你到底感觉怎么样?”

他故意皱了皱眉:“不怎么样——”他看到阿拉贡的鼻翼颤抖起来,睫毛垂下去,才轻声笑了:“衣服都黏在身上,而且都快窒息了,难道你会觉得很好?”

阿拉贡猛地抬头看他,脸上是燃起的希望:“我……我说的不是……我是说……就算这样,我也感觉很好。只除了一点——这伤口浸了湖水,疼。”他指了指脸上那道伤口。

莱戈拉斯笑着摇摇头,凑上去轻轻吻了一下。

“这难道不是个借口?”

“这也是因为爱情啊,怎么算是借口?”

“那么,我不应该吻你的伤口,我该对你说‘我爱你’喽?”

“我也爱你。”

“我也一样。”

风无止息地吹过,奏起柔情的乐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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